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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wx63.net,最快更新素影待人来最新章节!

    夏五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一日,秦篆闹着把戏曲班子里的旦角替换了,要钱彦林听秦篆唱新学会的牡丹亭,钱彦林拗不过秦篆,只得应了。

    别人家的戏台是玉石堆砌栏杆围护而成,秦篆家的戏台却是用新砍下的竹子叠搭而成,钱彦林喜欢这样清新明净的风格,心情也跟着明快。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外烟丝醉软。春香呵……”

    秦篆这般唱着,见那扶桑小径影影绰绰仿佛有几个人过来,钱彦林浑然不觉,也未得小厮通报,躺在竹椅上仰面闭目晒太阳,不时跟着各个角儿哼唱。

    曲词秦篆早已烂熟于心,边唱着边留意。

    竹林尽头果然有管家领了两个人过来,管家之后第一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直裰,四十五六岁模样,正是秦篆未来的婿翁。后一人青布直身,腰系丝绦,极为素净,是秦篆的……未婚夫。

    对于存古从露水朋友到未婚夫的身份转变,秦篆还未适应过来。

    三人走到钱彦林身边,钱彦林沉浸清柔婉转的海盐腔之中依然未发觉,直到秦篆与各角儿停止唱合,钱彦林才察觉起身看到来者,惊喜之余忙命撤戏换酒席。

    夏公注意到了秦篆,笑着招手让秦篆过来,对存古道,“这便是秦篆了。”

    “我们见过的。”存古见了秦篆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眉眼俱笑。

    也许,夏公告诉过存古,他的未婚妻名夙字秦篆。又也许,他从秦篆交换到他家的凤帖上见到‘谨遵玉言,愿结秦片’答语的下方落款“眷姻弟钱栴暨女钱夙别字秦篆,现年九岁顿首”……总之,来这儿之前,存古必是知道的。

    夏公与钱彦林目光交合,会心一笑,“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存古移身,到了秦篆旁边,笑道,“无须上穷碧落下黄泉,便找到了你。”

    秦篆抿唇一笑,想着存古说话实在娓娓可听,搁谁听了心里都美滋滋的。

    小家伙!

    徐夫人去徐贞侯家看望蔺乔去了,所以只有钱彦林,漱广不识和秦篆,与夏公及存古一同吃饭。

    此时大家都已落座,美味珍馐也陆续端了上来。大家都边吃边说笑。

    “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有关于佛道两家的作品,我最喜欢这首,宋代李翱翔的诗,有道家真味。云在青天水在瓶。真真涤荡人心的句子。”身着牙白缎地提花道袍,髻插鎏金发簪的不识笑着道。

    “这种诗,解释是枯燥无味的。关键是个境界,很好咀嚼。题目是个寻访高人的诗。高人于松下悟道。我来了,没有交流,便被这意境所感染。我是这么理解的。道家讲究自由,云在青天水在瓶,各安本位。感觉人与自然浑成一体,问道冥想。两函经,就是两匣子经书,描绘出一种干净利落的画面。”存古道。

    “第一句也不是真鹤,就是说身形犹如自由翱翔的状态,整个人轻松自在。”秦篆支起了下颌道。

    身着粉色缠枝莲暗花缎道袍的漱广挑着剑眉,神采奕奕道,“大家都是先入为主的感悟文字的意境。我乍感觉到,就是一个有钱闲人在装伪高雅,炼得身形似鹤形,吃的比较素。千株松下两函经,到哪都是那两匣子当家的经书,感觉犹如现在低调有钱人手里的紫檀手串似的。我来问道无余话,别往深里想,他就是想装个仙风道骨的人,特别是千万别和人家论道,有穿帮之嫌。云在青天水在瓶。其实就是人家的炫耀,看看我们有闲人的舒适生活,蓝天白云,还有一瓶水,怎么舒服怎么来。”等到大家瞠目结舌时,漱广才来了一句,“其实我这是戏谑,曲解这首诗。”

    “宋代高僧传里有清楚的记载。弟弟不才,静静地看着哥哥唾沫横飞。”不识听着漱广不着边际的戏言,啼笑皆非。

    漱广正色道,“前面的戏言纯属瞎扯,大家有选择性地过耳即忘吧。但是这也从一个角度,体现了宋诗不如唐诗的纯粹,大气,淡泊。按佛教的话说,就是已经刻意了,着相了。”

    “有关佛道二家的诗,就是喜欢玩虚的。即使偶然有好句,却没有名篇。”秦篆道。

    “但经漱广这么一说,无聊也变得有趣呢。”存古目光流连在漱广身上,笑着道。

    一时三人俱是仰首朗笑,相互敬酒,继续兴致盎然侃侃而谈。

    夏公与钱彦林耳鬓交接说着悄悄话,钱彦林听罢连连捋着胡子颔首微笑。

    “今日时局如此,不知丈人所重何事,所读何书?”存古突然向钱彦林问道。

    “我所重所学,与你父亲差不多。”钱彦林答了,也似未答。

    “差不多也是有些差异的。丈人可否仔细说来?”存古打破沙锅问到底。

    “父亲已撰左求二卷,史尚四卷,再著白门集,如今又正著城守筹略一书,见识广元,与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人大有不同。夏公子觉得家父素日里读些什么书呢?比之夏公又有何不同呢?”秦篆看着存古,得意洋洋道。

    “城守筹略……”存古反复默念,抬起头问父亲,“不知丈人的这本书写了多少了?”

    “只写了一卷而已。近日根据随先父巡抚云南时的所见所闻而写,几年前先父西去,也再没有了实地考察的机会,纸上谈兵,终觉浅薄。只能暂且告一段落了。”钱彦林嗟叹。

    “丈人高才,来日定有机会的。”存古道,“若到时候写完,完淳一定拜读。”

    钱彦林淡淡笑着,不语。

    时不时打牙配嘴,言笑晏晏,饭总算是吃完了。钱彦林又领着夏公和存古游园,散散步。

    西城苑里的楝花经了昨夜的滂沱大雨败落在地,只有几株犹有花枝,也已不生气了。

    秦篆骤然想起了杨基的一句‘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下意识地吟了出来。

    “楝树开花,已经是枇杷摘完很久的事了吧。”存古道。

    “早枇杷上市时,已经错错落落地有楝树开花了。”不识道。

    “一看存古就不像妹妹这个老饕,什么都吃。”漱广笑道。

    “不喜欢枇杷,以前吃过一粒,试了试,结果是酸的。”存古道。

    “建议还是要吃一点的好,收风去湿化涎,江南毕竟湿热之地。”钱彦林道。

    “那一粒打消了我再尝的念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尝了。”存古道。

    “枇杷两层皮,你没把里面的骨头外的那层膜去掉,所以,味道带苦涩。”钱彦林又道,“但是,其药用价值却偏偏就在那一层膜上。”

    不识陡然失声笑出,“小时候秦篆还闹过笑话,家里种的是广玉兰,仲驭叔父家里,却种有几棵大枇杷树。在仲驭叔父家里吃完枇杷,回来就抱怨家里的广玉兰树不结枇杷,是公子树。”

    “二者本来就长得有些相像嘛。”秦篆道。

    “可见,枇杷吃多了对智力发育并没有多大的促进。还是少吃,少吃。”漱广以劝说的口气对存古道。

    不识又接住话茬儿,“不只对智力没有促进,还留下后遗顽症了呢。以前去非叔父家有大把的樱花树,却从没看见结果子。秦篆还很痴傻地问,为什么樱花树不结樱桃呢。”

    钱彦林与夏公齐声大笑,又开始了交头接耳。

    漱广又道,“还有啊,秦篆居然跟着别人,把芦苇连根拔起,吃下面的嫩根芽。”

    “嗯。其实老饕真的不错,不挑食。桑椹带红都酸,她连绿的也吃。”不识跟漱广配合地/天/衣/无缝。

    秦篆两位芝兰玉树的哥哥,狼狈为奸起来相看两不厌,只有秦篆觉得此时的他们真令人讨厌。

    “带红的吃着酸酸甜甜的,还不错。只是绿的的话……”存古唏嘘不已。

    秦篆情不自禁垂下眉头来,隐晦地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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