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mes/lewen/images/android.png)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themes/lewen/images/apple.png)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r />
两年前,因为一场山崩,阮函驭被自己的爸爸流放到英国,如今只在暑假的时候回来。
陈衡芷只比周函叙大几个月,却比阮函驭要小上两年。因为两家父母共同打拼事业,发家后宅子也买在一处,三兄妹自小便是一块长大的。
幼年时的阮函驭展现出了绘画方面的天赋,阮舅舅欣喜之余,和自家二姊一合计,干脆把三个孩子都送去学美术。这一学就是许多年,后来的阮函驭更是倔强地违背父亲意愿,想要放弃高考去当艺术生。回回考试年级前三的儿子竟执意要走艺术的路子,阮舅舅失望之余,后悔莫迭。
意外发生在阮函驭高二的这一年。那时候跟着外地人逃离家乡数载的大姨带着独生女阮意合回来投奔弟妹才不久,两家家长下了命令,要求三兄妹不论去哪儿玩都必须带上阮意合。在某一个暮春的周末,阮函驭应画室里新同学的邀约去大仓山采风,陈衡芷和周函叙都兴致缺缺,耐不住阮意合苦苦请求才松口陪她同去。
四姐弟走进山坳里的时候画室的同学还未赶到,天却下起了大雨。只听见“轰隆隆——”一声,百年来不曾滑坡过的大仓山,崩了。四人被冲散,阮函驭的头被埋在土里,腿却露了出来。他头一个被随后赶到的学弟刨出来,昏迷前只来得及说;“救我妹妹。”
救他妹妹?几个男生大眼瞪小眼,他们都是刚进画室的学弟,甚至不知道阮函驭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当然了,他们更不知道那一天,阮函驭有三个妹妹被埋在土下。
男生们没有办法,只能漫山遍野地喊:“阮函驭妹妹——阮函驭妹妹——”
一只手颤抖着从土里挣了出来。
被救出来的是阮意合。她虚弱地说:“救我,我是阮意合,阮函驭的妹妹。”
神志尚且清醒的阮意合被一个壮实的男生背下了山,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及,她的不远处还埋着无法动弹的陈衡芷和周函叙。
事后,阮意合在两姐妹的病房里哭着道歉。插着呼吸机的陈衡芷提不起力气说话,只有一旁的心电图显示她的心率极速加快,而另一张病床上的周函叙依然昏迷不醒。
阮意合战战兢兢地站在她的病床边上,脸上挂满了凄楚的泪,一抽一抽地吸着气,面色比两个表妹还要苍白。梨花一枝春带雨,陈母心疼地搂过外甥女,安慰道:“你也被吓坏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没有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正睁大眼睛望着她,眼角同样划过泪珠。
因为没有酿成真正严重的后果,所以,阮意合没有错。
于是没有保护好妹妹、先前又忤逆父亲的阮函驭就被从外地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阮舅舅驱逐了,丝毫不留情面。
陈衡芷如何能忘呢?阮函驭痛心愧疚的眼神,病床前母亲给阮意合的拥抱,她被夯在土堆下隐约听到的那一句:“救我,我是阮函驭妹妹”,以及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种不能忘怀经过岁月的捶打,淬炼成刻骨的怨毒。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陈衡芷和阮意合斗智斗勇,却常常处于下风。她胸腔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她无法面对阮意合笑意盈盈,更不可能按照妈妈设想的那样和阮意合亲如姐妹,而阮意合淡淡几句话就足以让她火冒三丈。
但长辈们不相信她——小姑娘只是被吓坏了,哪里有那般坏的心思呢?她说出来的话没人信,她经历的绝望无人得知。
那天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阮意合这样讨厌他们。过往的亲昵披着画皮,画皮之下掩着嫉妒至腐朽的骨。
让她像阮意合一样回击?不,她做不出。
她并不笨,但那样卑鄙,那么坏,她做不出。
--------------------------------
“阿沅,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手续都办好了吗?我说你那后妈也太......”电话那头的男声一顿,“你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兄弟。”
江沅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漫不经心地回答:“行了行了,我走都走了,你怎么还娘唧唧的。”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哎我跟你说,你可别去祸霍人南方姑娘,虽然咱们也想你带个回来开开眼,但软软的女孩还不得被你吓死。要我说......”
“王三,你皮痒了是不?”江沅笑骂。
他走在步行街上,春风拂过少年清隽的眉眼,惹得几个十七八岁的女生频频回头。
“陈衡芷,你记得吗?”江沅忽然心痒痒的,没忍住说了出来。
“我会和她念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