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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涣散。
“咱们不要理她。”周函叙自顾自地喃喃。
她讨厌阮意合,因为她,哥哥函驭远走他乡。
陈衡芷也倍感无奈,另一个世界的阮意合始终都没有搬进现在的寝室。当初她在三班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反倒是同九班的几个女生走得更加近些。
今生,因为陈妈妈的胡搅蛮缠,命运又玩笑般小小地拐了个弯,而蝴蝶翅膀已然扇动。
打开手机检查最新消息,这是陈衡芷的睡前日常。
“你表妹是赫本的粉丝吗?”是江沅,二十分钟前的私信。
陈衡芷随手回了个“不要你管”的表情包,待躺到床上,又觉得似乎过于放肆。
“不是,我舅舅不小心给剪的。”她斟酌片刻,补充。他如何知道函叙是自己的表妹?陈衡芷后知后觉。
“你终于回复我啦。”江沅的口气十分跳脱。
对话框的抬头显示了许久的“对方正在输入”,陈衡芷静静等待着,困了,但直接结束聊天,不礼貌。
江沅会说什么呢?这些天,两人就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
课间与陈新阳说笑,或是与徐扬谈天,似乎都能感知到背后那一束灼热的目光。
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善于意淫素来是陈衡芷的强项。
“早点睡吧。”等了很久,只等到这么一句话。
有些微道不明的失望。
“晚安,阿绵。”他说。
你就像天空笼罩大地,世上一切花朵视同尘灰。
惊骇却步莫知所从。
一条段子猛然撞进陈衡芷的脑海:不要随便和别人道晚安,因为拼音是“wanan”。
我爱你爱你。
这句话曾被无数杀马特少女们奉为金锡圭璧,当时还在念初中的陈衡芷也不例外。
她记了很久,一直到二十八岁,也不随便跟异性道安。
其实我脑子里装的都是金坷垃吧?
对吧?不然怎么就走上意识流的道路了?
陈衡芷扯了把头发,头皮作痛,刺得后背一紧。
“晚安。”她同样干脆地回复。
黑暗中,江沅的眼睛如金甲虫,飞在花丛里五月的夜。
本打了一箩筐的字,连篇累牍,最终还是全部删掉,像姑娘家一样,别扭。
屋外有斑鸠叫单声,衬得长夜愈发寂寂。
无过,也宜思过。
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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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又出差了,今天的早读无人管束。
但六点二十五,人还是坐齐了,风里雨里雷打不动。
“啊,这朝阳啊,红日初升,其道大光…”陈新阳正吟着自己改编的诗,捧心,摇头晃脑,一抬头便撞见了在挨个收英语作业的江城的目光。
他哽了一瞬,扭头交代同桌:“大绵,我去下厕所,可别让江城收走我作业。”
说罢迅疾地溜走了。
江城的脸并不是始终僵着的,三班的女生喜欢喊他“公主”。
公主般傲娇。
“他呢?”江城站在陈新阳的位子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衡芷,抱手,挑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陈衡芷想了想,艰难地说着。
江城云里雾里,而对面小组的校霸姑娘正当镜描眉。陈衡芷的这句话乘着风飘进了郑珂的耳里,她手下力度没控好,顿时歪了一笔。
“还不是你,陈新阳去洗手间释放自我了。”她倒在同桌身上,望江城,笑得猖狂。
惊觉身边的人是阮意合,郑珂又立马挺直了脊背,大开大合,触电般。
校霸也是有尊严的。
陈新阳离开了整整四十分钟,不消说也知道他定然又蹲在坑上玩手机了。
“嗨呀,谁叫我是擎天巨柱,定海神针呢?”他回到教室后这般自夸,一脸猥琐的笑意。
陈衡芷放下书本,一本正经地掰起了指头,“定、海、神、针,这四个字,除了最后一个,你还符合哪个?”
“阿芷可别提了,人家有祖传的针灸技艺,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对组的郑珂闻言再次摆摆手。
陈新阳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他运气,提气,然后咆哮:“你们这些污婆,污妖王!”
后桌的江沅正阖眼假寐,他的嘴角牵起了一抹笑,旋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无人察觉。
教室后方摆了一水的盆栽,有裳凤碟款款地飞在墙角花阴。
它翩跹一会,调转个头,抖下一团小雾在伸展到廊内片刻的朝阳光影里。
我的脸上若有从少时带来的红光,它的来源是那座学校,那间教室,那些曾伴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