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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里知道,她不过也是皇帝心中所喜爱之人中的其中一个,他爱的,终归是他眼前的江山社稷。
看着眼前着一段婚礼,却觉得自己的爱情,异常讽刺。
夜已深沉,赵清月独自一人掩扇端坐于房中,案前摆着一双匏樽,当中由红线牵连,她看了那匏鳟许久,暗暗勾起嘴角,一展笑颜。坐了许久,她歪了歪脖子,瞧了瞧门外,见还是没什么动静,便将那却扇放到边上,揉了揉跪坐了许久的脚踝,发呆。
没过多久,顾澟由王府里左右两位侍女搀扶,推了门摇摇晃晃的进来,她见顾澟已然回来了,忙藏了藏脚踝,轻掩了却扇。
顾澟摆了摆手,那身旁的侍女便合了房门退了出去。他已不像方才摇摇晃晃的,只是脸色微微红透,酒意阑珊,仿佛还在兴头上。
他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却扇,抚一抚那缂丝却扇上的连理枝,端坐在她对面。
“连理枝头春,清月遂我求。”
他今日一如得偿所愿,眼含深情凝望,将那却扇捏在手中,轻轻摆动,笑得怡然。
她也如笑眼盈盈,将那却扇抽了回来,问道,“问君何所求。”
顾澟将他们之间的匏瓜斟满,两手端起这一分为二的匏瓜,敬道,“所求不过,清月照我处,白首一心归。”
她笑,他总是这样说着情话,“愿以深情不负,恩爱不离。”
他们二人将那合卺之酒饮下,红线绷紧,相互迁就。
“夫人。”
过了今日之后,她便是他的夫人了。她走了许久的路,从此,便可停下来,歇一歇了么?
她心里想着,愿做倾阳藿,日日向君生。
赵清月一笑,欣然应诺,道,“夫君。”
缱绻情长一夜,春宵旖旎。
她的身子蜷缩在赤红的被褥里,熟睡的像一只茸茸的兔子,顾澟侧过身来,环着她的腰身,细细的瞧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唇。
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轻轻的唤道,“夫人。”又呵呵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唤道,“夫人。”
她摆了摆脑袋,向他怀里蹭了蹭,而他又吻了吻她秀丽的长发,抱得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天光大亮,大概,鸡鸣了很久,她方才微微睁了睁眼睛。她眼前所见,已不是宅子里的柔纱幔帐,她的身旁亦也有了人陪伴,不再如无虚崖上清冷孤独。
他手里拿着一个温热的帕子,坐到她身边来,抵着身子在她耳边轻轻道,“昨日,可还睡得好么?新妇第一日要入宫拜见皇上,入宗族家谱,祭拜先人。可不能再睡了。”
她最是受不了他那勾魂摄魄的声音,忙羞红了脸应了一声,“好,好……”起身接过了湿帕子擦了擦手,却不看他,下了床仔细洗漱了一番,坐在镜前,执笔画眉。
“我昨日,见着阿潆了,气色比以往好些。”
顾澟凑到她边上,掌心握着她执笔之手,道,“你这眉……怎么画歪了?”
她这手中之笔便就叫他这样轻易的拿了去,螺黛浅浅,画的倒还真是好看。顾澟放下了手中的螺子黛,将她的脑袋扳正过来,笑道,“你这样,就很好看。”
她仍像不敢看他似的,脸颊红扑扑的,道,“白天祭祖,可不能这样有失体统。”
他轻轻一笑,上前浅浅一吻她的唇。
“你不必担心阿潆,她熬了过去,便不会再走回头之路了。”
顾潆倒是比之前开朗了许多,不像以往,总拘着自己,透不出半刻清闲来。她每日都要去萧远的墓旁看看,坐着说一会儿话,也偶尔去扫一扫叶启文的墓。她这样不是因为余情未了,只是可怜他阴谋算尽,却连半个怀念之人也无。不想他坟前枯草丛生,连个来拾捣的人都没有。
她这日刚刚去看过萧远,回城途中甚是颠簸,好似全身的骨架都要颠出了似的,雪儿急忙叫停了车夫,道,“老李,你可是如何驾车的,这一路颠簸,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
那车夫连忙歉道,“夫人,这城外近来修路,路程颠簸些,奴才这便慢些跑。”
她拉了帘子瞧了两眼城外泥泞的土路,也厌烦在这车上坐了许久,便道,“若是进了城,便停了车,我想单独走走。”
那车夫点头大声的应了一声,便稍减了车速慢行。待刚过了城门楼,便招呼道,“夫人,雪儿姑娘,这这方才进了城,夫人可要下来么。”
她道,“停吧。”
雪儿同她一起下了车,便吩咐了那车夫快些回府不必等她们了。
她们在城中走了好一会儿,行到一处小馆,闻着一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饭香,忽而转过头来,笑着问雪儿道,“你可饿了?”
雪儿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她们眼前的小馆,道,“不如今日便在这处吃饭吧。”
“不可,不可夫人。夫人与我不可一桌吃饭的。”
“有何不可的,这里没有旁的人,你我虽是主仆,可在穆国侯府,我除了你也没有什么旁的可以亲近之人了,你我二人时,不必这样守着无用的规矩。”
“谢夫人。”
她的心里本就不存着什么奴婢不可同桌而食的芥蒂,只是以往她性子极其冷淡,便好似对谁都异常严厉,不过这三月来,她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温和的很。二人方才进了店门,店里小二便出来相迎,问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顾潆笑了笑,她也倒是头一次来这小馆吃饭,便道,“将你们家拿手的,挑个三样两样,备些清粥小菜,便好了。”
那小哥清亮的喊了一声“好嘞!”惹得顾潆掩面轻笑,总觉着比在侯府那样总是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要好。
她正过身来,正笑着却突然仿佛,看见了那个她时常恍惚看见的身影。
梦中流连,醒时也恍惚。
萧远。
忽而,那人好似认识她似的微笑开口。
“阿莹。”
那声音,果真与他别无二致,一模一样。